一年一度的麦子又熟了,就像如期长大的我们一样,总不会错过每次的成长。
哥哥又回老家收麦子了,与小时候收麦不同的是,现在全都是机械化作业,收割机叫到地里,一亩地最多20分钟就能收割完毕,要是前后能无缝衔接,收小麦的贩子就直接站在地头,从收小麦到小麦出售也就半个小时,也是好没意思。
我已好多年没有回过老家看到收小麦的场景了。只记得小时候,一到收小麦的时节,大热的天气,父母每天天不亮就早早起床,出发前总会做好一天的吃食——熬一锅面筋稀饭,还会煮上一壶竹叶水。等一切准备就绪,就带上煮好的稀饭和水去地里割麦子了。
那时候还都是镰刀割麦,一人手持镰刀占一行,身体微微前倾,弯腰至与地面约成45度角,这样既能保证身体的平衡和稳定,又能使镰刀更好地接触麦秆。镰刀要深入麦秆底部,大约距离地面2 - 3厘米,这样可以确保割断麦秆的同时,减少麦茬的高度。拉镰力度需与弯腰角度和入麦深度相配合,用力要均匀且适度,以流畅的动作将麦秆割断。拉镰时,手臂要自然摆动,借助身体的力量,避免单纯用手臂发力,以免过早疲劳。左手迅速拢起割下的麦子,整整齐齐放在一旁。
麦场转运时,麦捆的堆叠高度要适中,一般以不超过1.5米为宜,过高容易导致麦捆倒塌。在堆叠麦捆时,要注意整齐排列,使麦捆之间相互支撑,提高稳定性。运输过程中,使用绳索将麦捆固定在架子车上,有时父母也会让我趴在麦堆顶部,增加顶部力量避免在颠簸过程中麦子散落。
手动割麦,是一场身体与自然的较量,每一个动作都铭刻着父母的艰辛与坚韧。在炎炎烈日下,人们手持镰刀,弯腰俯身,重复着割麦的动作。长时间的弯腰劳作,让腰背承受着巨大的压力,酸痛感如影随形,仿佛有无数根针在刺痛着肌肉。手心与镰刀柄的摩擦,磨出了一层厚厚的茧子,那是劳动的勋章,见证着岁月的磨砺。汗水不停地从额头滚落,流进眼睛里,咸涩的味道刺激着神经,但父母顾不上擦拭,只是专注于手中的活计。
劳作间隙,田间便充满了欢声笑语。大家找个阴凉的地方歇晌,拿出水壶,大口大口地喝水,缓解着口渴和疲惫。有人开始聊天,分享着生活中的趣事和田间的见闻,笑声在田野中回荡。孩子们也没闲着,他们在麦茬地里穿梭,仔细地捡着遗落的麦穗。小小的身影在金黄的麦浪中显得格外可爱,他们的笑声和欢呼声为这片忙碌的田野增添了一份生机与活力。这些田间互动,不仅是父母放松身心的时刻,更是一种情感的交流和传承,让人们在艰苦的劳动中感受到了温暖和快乐。
终于麦子又熟了,而我们已经远离了手动割麦的年代,不变的却是我们对小麦和土地的感情,而这份感情也会一代代的传递下去,就像麦子熟了一样,一年又一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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